金华道情是最受金华民众欢迎的一种民间曲艺形式。道情在金华流传可考的历史至少已有300多年。道情源于唐代的“九真”、“承天”等道曲,《二刻拍案惊奇》卷十九所注“道情,散曲黄冠体的别名,本为道士所歌……”宋靖康年间传入民间,始制作情筒与简板为伴奏乐器。《金瓶梅词话》和《金屋梦》中几处提到“唱道情”。
明朝时金华道情已经成熟。现存的金华道情曲目中《金凤冠》记叙了明天启年间金华罗埠与兰溪两户人家之间的一场婚姻纠纷;《潘小良悔亲记》记叙了明崇祯年间发生在金华竹马向家园的故事。清朝时金华道情已非常兴盛,现存的金华道情曲目中记叙清代发生在金华一带的故事编成的曲目就有几百首。
金华道情主要流传在金华市所辖金东区、婺城区、东阳市、永康市、义乌市、浦江县、兰溪市、武义县、磐安县以及衢州市所辖各县。
金华道情属单口坐式说唱艺术,用金华方言演唱。由于金华地方的方言“十里不同音”,因此不同艺人演唱同一曲目时,大体相似,细节的处理上却个个不同。大的区别就有金华道情、义乌道情、东阳道情之分。艺人表演曲目中的各种人物,可以男女老幼,声腔不同,各色人物,惟妙惟肖;在起角色时往往运用各地方言土话,如绍兴师爷讲话时用绍兴方言、义乌货郎说义乌方言,永康五金师傅用永康方言等,俗称“六国腔调”,曲艺术语为“乡谈”。
金华道情的伴奏乐器为一个情筒、两片简板,边唱边击,其节奏随故事情节变化,或轻或重,或一延数息,或繁音促节。一个情筒、两片简板就能奏出一台很热闹的婺剧“闹花台”。艺人用情筒与两片简板。击打出乱筒、慢筒、闷筒和花筒等。乱筒、急板,用于武打热闹紧张场面,节奏急快而有力。慢筒、哭板,用于悲凉凄楚场面。一字一击,一击一顿,营造凄凉哀怨气氛。闹筒,亮板,用于高兴欢快场面,营造喜气洋洋气氛。闷筒、暗板,用于语言争斗、生气愤怒场面。艺人用全掌拍击情筒鼓面,声音是从上面筒口闷声透出,响而不亮,气氛沉闷而有力。花筒、杂板,用于喜悲哀怒复杂场面。乱筒、慢筒、闹筒、闷筒几种筒功转换交叉,杂而不乱,使听众有身临其境之感。
道情音乐的结构、形式上有头有尾;节奏上有紧有慢,有中曲白间,有连白带唱的,有唱中插白的,有间插干板的;唱腔与伴奏之间,有以打击乐作前奏引唱,句逗停顿、过门连接、回环往复的等等。其唱腔、伴奏虽比较原始、简单,却能紧密连接故事情节的发展,揭示喜怒哀乐的心理活动,塑造剧中人物的性格形象。
金华道情唱腔可分为平调、悲调、哭调等。平调:音域平缓,节奏稳健,多用于叙述情节的大段唱腔。悲调即悲腔。曲调悲哀凄凉,常伴用泣声,多用于描述不幸痛苦的情节。哭调:系模仿生活中妇人哭声而形成,能根据剧情需要强化人物悲伤痛苦之心情,以渲染悲剧的气氛。
金华道情是旧时代盲艺人艰难生存状况的产物,也是时代的产物。在交通阻塞、信息封闭的年代,走村串户的曲艺艺人充当着信息的媒介,成为旧时代农工士商、村夫民妇接受教化、享受艺术的主要来源;在抗日战争时期,金华道情是新文人唤醒民众的号角;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金华道情继续为我国经济建设鼓吹呐喊。金华道情是乡里巴人,在渔鼓和简板“吉彭吉彭吉吉彭”的热闹声里,金华道情谴责邪恶,劝人为善;金华道情始终以大团圆结局,给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民众一种生活的信念和期盼。经过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传承与创造,金华道情的艺术宝库已经异常丰富。道情是铿锵的,很少有一种曲艺形式能像金华道情这样,富有几百个曲目,其故事都源于金华民众的生活经历,取材于发生在金华的社会新闻,为八婺人民所喜爱。
目前,金华道情已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