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路金华 群星璀璨⑤】贯休与他诗情画意的家乡

来源: 金华市文化信息中心 发布日期: 2021-01-12 10:49   浏览量:

     

      唐代是诗歌全盛期,群星闪耀的文坛,活跃着一群僧人的身影,就是人们所说的“诗僧”。贯休,是其中不得不提的一个名字。

  贯休出生地游埠,位于兰溪市西南部,自古为商埠重镇,素有“钱江上游第一埠”的美誉,与桐乡乌镇、湖州南浔、义乌佛堂并称浙江省四大千年古镇。

  隔着1000多年的时空距离,不妨碍我们追寻贯休的脚步,到游埠走一走。

  游埠早茶与贯休茶诗


  游埠的一天是从早茶开始的。天刚亮,老街上,沿街两侧摆好了简单的茶桌,那是卸下的门板。老茶客带着一肚子新闻或家长里短,花1元茶叶费,在桌旁一坐,时光就在这茶水蒸腾出的缕缕雾气中缓缓流去。

  贯休也爱喝茶,他还种茶、做茶,留下不少茶诗。如《春游灵泉寺》(今马涧南郊):“嘴红涧鸟啼芳草,头白山僧自捍(一作杵)茶。”《题兰江言上人院》:“青云名士时相访,茶煮西峰瀑布冰。”《书倪氏屋壁三首》:“茶烹绿乳花映帘。”贯休还为东阳茶叶打过广告:“境陟名山烹锦水,睡忘东白洞平茶。”从贯休的诗中不难发现当时社会嗜茶的风尚,也反映出寺院普植茶树之情况。

  近几年,随着旅游开发,游埠老街吸引了南来北往的游客,贯休的名字被常常提及。“在这开茶馆27年了,老人来喝早茶,农事、家事、国事都会聊到,贯休也是老茶客口中常提到的人物。”武春茶馆老板娘宋素红说,有些游客特意早早赶来茶馆边,听“老游埠”说贯休故事。贯休若是看到这众多慕“早茶”名而来的人,想必也会坐入其中,相谈甚欢。  

和安寺今何在

  如果想进一步了解贯休,老街不远处,便是近年来新修建的贯休祖庭。祖庭内存一根刻有罗汉的石柱,据说是贯休筹建的石壁寺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寺内遗物。祖庭里的大瞻师父,乐于分享贯休故事。

  贯休生逢乱世,7岁家道衰贫,被送至兰溪和安寺出家为童侍,拜圆贞禅师为师,法名贯休。贯休幼而颖悟,日读《法华经》千字,过目不忘。诵经之余,习诗古文辞,勤练书法,又雅好吟诗,常与邻院童侍隔篱论诗,彼此唱和,有僧见之惊异不已,15岁诗名远近皆闻。

      这和安寺究竟在哪?兰溪学者、对贯休有所研究的朱之辉在新书《后街的倒影》中写道:“离游埠镇不远,有一个村子叫寺基。对于游埠来说,这是一个富含文化意义的地方。因为这里原来的寺庙,是游埠历史上一个绕不开的存在——和安寺。只是这个寺庙在明代末年被毁,原因是什么,不得而知。和安寺,是东晋义熙二年(406)太傅胡凤捐出他的住宅而建造的。和安寺已不在,遗址上却有一个叫寺基的村落,你可以到那里感受乡野生活……”

  衢江边上石壁寺

  和贯休有关的寺庙,除了和安寺,还有一座石壁寺。出版于1989年的《兰溪游埠镇志》上写:贯休建石壁寺于唐咸通八年至十年(867—869)。不过,兰溪学者施福山研究后认为时间上有误,准确时间应该是咸通五年至咸通六年期间。

  石壁寺建于游埠衢江边的石壁上,占地三亩,拥田200亩,是当时太平乡(游埠)最大的寺院。石壁寺面对衢江,江上船只往来,每日斜阳暮霭,也让贯休对禅门“心法”的认识和体会越来越深,写下《书石壁禅居屋壁》:

  赤旃檀塔六七级,白菡萏花三四枝。

  禅客相逢只弹指,此心能有几人知。

       此诗一出,广为流传,于是就有了众多高僧与贯休禅对的故事。此外,还有众多诗人到访石壁寺。晚唐诗人杜荀鹤有《登石壁禅师水阁有作》,留下“有山有水堪吟处,无雨无风见景时”。南宋诗人杨万里对石壁寺也情有独钟,作《舟过柴步寺》一诗:

  野寺隔疏樾,远舟见深殿。

  独径通绝崖,长萦度微线。

  曩游携童弱,攀岸已震眩。

  前瞻足未到,下窥意先转。

  朝来经云根,尘思起清羡。

  野夫三二辈,走过疾于箭。

  俛仰二十年,今老怀昔健。

  柴步即柴埠,柴步寺就是石壁寺。明万历《龙游县志》记载:“(瀫水)又五里为柴埠,乃合前行之水,始入兰溪界,以达于海。”

  完成修寺宏愿后,贯休开始云游天下。石壁寺历经几百年沧桑,终在明代倒塌。如今,石壁寺旧址已无一点当年气象,只是一个小山坡,杂草坟茔,面对着已经改道的衢江。

悠享游埠慢生活

  贯休一生喜游,自言“青山万里竟不足”,但思乡心切总盼归,曾道:“家在严陵钓渚旁,细涟嘉树拂窗凉。难医林薮烟霞癖,又出芝兰父母乡。”

  游埠古镇文物古迹颇多,宗祠、庙宇、牌坊、鼓楼等多数保存完好。横贯镇内的游埠溪上有清代所建的太平桥、永安桥、永济桥、永福桥、潦溪桥,总称“五马归槽”。另有和安寺遗址、衢江古河道、郎静山故居郎六里等人文古迹。徽州会馆、保安电灯公司和方豫丰酱园等老字号商店旧址就在解放街居民区内。近年新增的摄影之家客栈、古董相机展览馆、黄蜡石展览馆等地,也是游客喜欢的打卡地。

“早茶文化、摄影文化、怀旧系列主题馆等受到欢迎,游埠镇的旅游产业发展越来越好。”游埠镇党委副书记应晓燕说,去年国庆期间,游客量达10多万人,现在每天都有旅游团来此休闲,享受慢生活。就此,镇里正在规划“贯休文化园”,进一步提升文化内涵,积极推动文旅产业发展。

禅月诗僧贯休——

  僧间松柏心 挥笔抒胸臆


       张泽民用了近10年时间完成《禅月诗僧——贯休》,是想让大家对贯休的诗作及其“志”有更多了解,也为后人留下一些挖掘兰溪地方文化内涵的资料。
       张泽民今年74岁,爱好文学,对家乡兰溪的人文故事十分感兴趣。退休后,他翻阅研究相关资料,发现兰溪当地少有专题研究贯休,于是萌发了创作之意。他认真查阅资料,研读相关著述,于2010年初动笔,2019年6月出版。
       据他研究,贯休一生历经社会战乱,以屈原为人格标杆,满怀忧国忧民之心。他以诗歌的形式圆融弘扬儒、释、道三家教义,继承杜甫“时危思报主”“一洗苍生忧”的儒家积极入世精神。同时代友人称其胸怀杜甫之心,诗风犹如白居易第二,其诗歌在晚唐诗坛独树一帜。
宋人赞宁在《宋高僧传》中,把贯休列为唐五代梁高僧之一。清代《钦定四库全书·集部》保存贯休诗《禅月集》二十六卷。工诗善文的吴融,曾为贯休诗歌集作《序》。文中先赞了一遍李白、白居易、李贺,然后对贯休诗作出评论:“上人之作,多以理胜,复能创新意,然其旨归必合于道。太白、白乐天既殁,可嗣其美者,非上人而谁?”评价颇高。
      张泽民说,贯休游走大江南北,纵览祖国山河。他不但爱写诗歌,还擅长书画技艺。篆、隶、楷、草书体皆备,尤长草、隶,世人称其字体为“姜草”。他所画的《十六罗汉图》别具一格,蜚声海外。其事迹多见于历代文牍,自五代至清的著作中均有记载。对其诗作的评论,散见于唐代吴融《禅月集·序》、贯休门人昙域《禅月集·后序》、欧阳修《六一诗话》及苏轼、黄庭坚等人的赞语中。其书画之名留于《梦溪笔谈》《益州名画录》《图画见闻志》《宣和书谱》《宣和画谱》《清河书画舫》等书画专著,以及民间碑刻和地方志书的传闻记载之中。其留存于世的作品《禅月集》和《十六罗汉图》,可谓历史文化长河中的灿烂浪花。
     《禅月诗僧——贯休》一书以贯休生平为背景,对其部分诗歌进行了通俗易懂的诠释。“我试图以今人认识生活的视角,对贯休诗歌进行论述和评析,便于人们从中了解感受古人热爱家乡、热爱祖国、关切百姓生活的思想和情怀。”张泽民说。